恒星时刻

覆巢之下
#门派拟人预警
#cp武华武自由心证
本华山弟子今天就吹爆华山。

壹、
“覆巢之下，焉有完卵。”
华山记得，枯梅掌门这样告诉他。
历代门派都并未千秋万载一统江湖，越是如日中天下场越是凄凉。
他知道，他也一直记着。
把这句话与他的萧一起挂在胸口前，离心脏最近的地方。

贰、
门派不灭其根源，自是无法动其根本，说到底能影响他的不是自己，也不是别人，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无需太过害怕，似寻常人般上街瞎走也并无不可。
和他门下弟子们一样，华山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，隔三岔五下一次山，说着“山上太冷了我下去散散心”，大家笑笑也不多说，也管不住他，平常也会拉几个师兄弟一起到客栈饮酒，所有寒气都随着酒气掩埋在山下。
上山的时候其他小师弟们帮着扶喝的烂醉的师兄，若是平常高亚男师姐在旁边一闻出什么醇香的上等酒味儿，准会抱怨又不带她去。
他们是潇洒的剑客，不需记也记不得恼人之事，江湖之大见面皆缘，行侠仗义也数华山干得最多，他说他看不得欺软怕硬，没钱的总要施舍点儿，世界上不公平的这么多，也不知道能拉回多少，能干点儿是一点儿吧。
这件事大家心里都有数，他自己也有数，这大概是习惯，或者说毛病也不为过，有钱的时候他是第一大门派干这些事儿，没钱的时候他依旧这么做，他总是顶着那副明明长得挺正经的脸，笑起来却带着点点痞气的可爱承诺下一次还钱，也不知道到底还了多少。
掌门和谷潇潇师姐经营这么多年，生活好歹过得去，也是真难为所有人节衣缩食。
如今萧条的过去再不复，华山却依旧走着借武当钱不还的老套路，或许有段时间有那么点儿闲钱，又马上挥霍出去。
“我每次说的都是真的没钱，不信你去看。”
外边儿传华山弟子入门就是击退来讨债的武当弟子，他们也都笑笑不置可否，天天过着相爱相杀的日常，日子过得倒也有模有样。
武当所有人也的确没想过如果有一天华山这个门派消失了，他们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改变。
钱到底花去哪武当也知道，所以每次催债都是走个程序，也没指望他还。
所有人都知道，只是缄口不言。
“他是第一门派的时候能这么做，如今武当为第一门派，这么做又有何不可？权当是借他们的手送给天下苍生，我们也不在意那点儿名声。”

叁、
“听说华山要重建？唉，不是咱说闲话多，就这点儿财力人力得建到什么时候？靠名气还行，现在这样，难咯。”酒客猛地一拍桌子，浓黑的眉毛深蹙，看得出来也是受过恩惠的侠客。
对面高高瘦瘦的同行人也是脸上一副同样的愁容：“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搞，咱们这种市井小辈也就能看看。”
这种话武当不感兴趣，虽然稍稍听了一下，但他知道华山总会有办法，他是那个说到绝对能做到的人。
华山溜达溜达到了武当门口，跟守门的弟子打了个招呼，一看是常客，弟子熟练地问：“找那位吗？”华山拍拍他的肩膀：“对对对，跟你们武当的吉祥物说一声，我来了啊。”
弟子们憋着笑，一个风风火火跑去通报，不一会儿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：“他说不见。”
“好的，那我进去了啊。”华山全当没听见似的，一步就跨进了门槛，脚步虚浮晃晃悠悠就进去了，守门的也跟没看见一样，放任他去。
堂堂正正走入正殿，武当面无表情坐在正中央等着他，华山也不多说，意思意思喊了句“道长别来无恙啊”。
“你又黑了。”
“诶我们华山高你又不是不了解，离太阳那么近你知道吧？”边说还边比划，“哪儿跟你们一样瞅着跟个白豆腐似的……”
“你今天来不是讨打的吧？你嫌命长？”武当打断了华山的喋喋不休，直接站起来。
“不是不是，我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啊，我们不是要重建嘛，你们应该也知道。”
“嗯，然后呢。”武当板着脸点点头。
“所以我来和最有钱的门派商量一下借钱的事儿。”
得，办法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。
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萧疏寒还是同意了，银子铜钱一车一车地往华山上运，据当年的师兄师姐回忆，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。
华山想了一下以前和这时候的区别，然后对着所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：“抱歉，你们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“从一开始，华山的弟子不说荣华富贵，至少不应该愁吃穿用度。”

“我们武当没法做什么，至少把这从百姓身上得到的钱财，替天下苍生还给华山。”

肆、
也亏得江湖里外不约而同说着华山剑客无论多落魄也担得起“少侠”二字，那可不，他们是从囹圄中带着朝气走出来，腰上麻绳绑着常年被风霜侵蚀的萧，箫声响彻云霄，百米开外依稀可辨。普天之下云游客多少，他们不过最平常之一，说来却又不太一样，他们哪是寻常能比，酒客的洒脱，全藏在烈性的酒中，往腰上一系，御剑而行，千里快哉风也无他们潇洒。仗剑走马肆意天涯，哪里有令他们生惧的东西，掌门废一只手也只为护尊严，心存正义，也是无往不利。
鸿鹄之志在四方，一展胸怀于天地间。
满堂花醉三千客，一剑霜寒十四州。
便是霜寒满身，他们依旧是风华正茂的侠客，带着少年意气守卫自己的疆土。
“落魄？胡说，咱们华山什么时候落魄过。”

伍、
“覆巢之下，焉有完卵？”翻看着古籍的武当一愣。
“有，他是特别的。”
若是他足够顽强，当然可以。
他是怎样走出来的啊，以一己之力护住所有希望，在漆黑一片的世界里怀揣着濒死的信仰向上走。
幸好，他还在。

陆、
“华山再穷也不会穷弟子啊，你们安心过。
“什么时候真没钱了，就收拾收拾打包卖给武当得了，包吃包住童叟无欺。”
我欠你们的。